我记忆中故乡的野菜

(资料图)

故乡是一个人生活过的地方，不仅仅指一个具体的地点。对我来说，每个我居住过的地方都成为了我的故乡。我对故乡没有特别的情感，只是因为在那里钓鱼、游玩的关系，与那里的人们相遇，并建立了联系。就像乡村里的邻居一样，虽然不是亲戚，但离开后有时也会想念他们。

前段时间，我去西单市场买菜回来，提到那里有莽菜卖，我就想起了浙东的事情。莽菜是浙东人春天常吃的一种野菜，不仅农村，城市里有后院的人家也可以随时采摘。妇女和孩子们拿着剪刀和篮子，蹲在地上寻找野菜，这是一种有趣的游戏。当时孩子们唱道："莽菜马兰头，姊姊嫁在后门头。"后来有些乡亲将马兰头带到城里出售，但莽菜仍然是一种野菜，必须自己去采摘。关于莽菜，一直有许多雅俗共赏的传说，不过这似乎主要是吴地的风俗。

书中写道："三月三日男女皆戴莽菜花，谚云，三春戴莽菜花，桃李羞繁华。"顾禄的《清嘉录》也提到："莽菜花俗呼野菜花，因谚有三月三蚂蚁上灶山之语，三日人家皆以野菜花置灶险上，以厌虫蚁。侵晨村童叫卖不绝。或妇女簪髻上以祈清目，俗号眼亮花。"但是浙东人并不太在意这些事情，他们只是把莽菜挑回家做菜或者炒年糕吃而已。

黄花麦果，通称鼠曲草，属于菊科植物。它的叶子小而圆，表面有白毛，花是黄色的，长在茎的顶端。春天采摘嫩叶，捣烂取汁，与粉混合做成糕点，称为黄花麦果糕。孩子们有一首歌赞美它："黄花麦果韧结结，关得大门自要吃：半块拿不出，一块自要吃。"清明前后扫墓时，有些人家（可能是保存传统习俗的人家）用黄花麦果作为祭品，但并不做成饼状，而是做成小块像指尖大小的形状，或者细长像小指那样，五六个放在一起，称为茧果。我不知道它的含义，或许是因为蚕上山时设祭也会用到这种食物，所以有这个名字，但具体原因未可考。在北京也有这种点心，但吃起来总是带有其它风味，不再像童年时的黄花麦果糕了。

扫墓时常吃的还有一种野菜，俗称草紫，通称紫云英。农民在收获后会在田地里播种它，用作肥料，所以它被贱视为杂草。但采摘嫩茎食用，味道非常鲜美，类似豌豆苗。它的花是紫红色的，几十亩连绵不断，形成一片锦绣，就像铺着华丽的地毯，非常漂亮。而且花朵的形状像蝴蝶或小鸡雏，特别受孩子们喜爱。有些白色的花据说可以治病，非常珍贵，但很少见到。

中国历史上没有花环的习俗，但紫云英的花球却是孩子们常玩的东西，这一点我为那些小孩子们感到高兴。浙东扫墓时会用鼓吹，所以年轻人常常跟着乐音去看"上坟船里的漂亮姑娘"；即使家里没有钱请鼓吹，船头的篷窗下总是露出一些紫云英和杜鹃花束，这就是上坟船的真实证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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